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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闻醒来时,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周烟送周思源去补习班回来,坐在餐桌前吃着鶏蛋饼,对司闻醒来也没半点反应。
司闻掀开毯子,坐起来,光着脚走向卫生间。
他以前在周烟这住过,置物架上有他的一套洗漱用品,他把电动牙刷拿起来,头是新换的,是他用习惯的竹炭纳米软胶毛。
刷了牙,他从毛巾架上拿下最深顔色那条,Cheshire Mill工艺,新的,也是他用惯的。
周烟就是这样,她记得他每一个习惯,也几乎不会出现差错。
收拾好出来,周烟已经把热腾腾的蛋饼煎好,放在他盘子上,旁边是他喜欢的酱汁。
司闻坐下吃饭。
周烟把热好的羊奶端给他:「我加了糖。」
司闻不喜欢奶腥味太重,羊奶必须要加糖,不然不喝。事儿不要太多。
浓郁的奶味钻进司闻鼻腔里,他皱皱眉。
周烟看到了,又端走。「不想喝奶就只有水了。」
司闻抬眼:「把它喝了。」
周烟确认一句:「让我喝吗?」
司闻没说第二遍。
周烟喝了一口,还没咽下,被司闻长手拉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随即是一场深吻,把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羊奶都吸进自己嘴里。
「唔——」周烟舌头发麻,眼开始晕。
她嘴里的奶腥味全散了,司闻不满足於吸光,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番,全都舔干净才罢休。
周烟看他是喜欢这种喝法,很懂事地又喝了一口,这一次不等他来吸,亲自喂给他。
奶液从她嘴里过渡到司闻嘴里,带着她的温度。
司闻喝得过瘾,手固住她的腰,手心滚烫,隔着纯棉衣裳烧了她的肉。
周烟喂他把一杯奶喝完,最后一口有些仓促,奶液顺着嘴角流延。
司闻吐出舌尖,把那道奶印舔舐干净。
周烟有些痒,收紧肩膀,躲了躲。
司闻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劲,明显对她躲开这行爲感到不满。他唇舌一路吮吸到她下巴,又按原路返回,最后含住她嘴唇,搅弄她津液。
周烟被吻到缺氧,攥紧司闻的衣裳。
司闻餍足,也没放她走,看着她红肿的唇瓣,不说话。
周烟气喘匀,问他:「不让我再接客是你的意思吗?」
「我爲什么要答你?」司闻反问。
那就是了。
周烟没再问原因,他亦不会答她。
司闻眼从她唇上挪开,落到墙角的钢琴上,拉开她,走过去,掀开防尘罩,抬起琴键盖,手指顺着琴键横向划过,摁下几个键,音色还可以。琴不便宜。
周烟后腰抵在桌沿,双手向后拄着桌面,看了一阵,拿来烟,顺便把窗户打开了。
她靠在阳台的日式门上,双脚小小交叉一些,向前的脚翘起脚尖,脚尖冲的方向是司闻的方向。点燃一根烟,抽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喷涌而出。
目不转睛看着司闻坐在钢琴前,姿势优雅、熟稔,弹了『What Are Words』几个小节。
她竟不知道,他还会弹琴。
司闻目光投向墙上的奖状,手指却没被目光带走,与琴键调情好像信手拈来似的。
周烟抽完一根,烟雾里夹杂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弥漫在不大的空间,再随呼吸进入两个人的心肺。
司闻方停下,对这怪异烟草味只字未提,走了。神情还是不带一点感情地。
门关上,周烟心也沉下来。
她走到钢琴前,坐下,双手覆在琴键上,幷没有残留司闻的温度。
*
韦礼安把通缉犯范昶的新消息递到缉毒大队,一直没信传回来。
到第四天,他不等了,出警回来走到郑智跟前,说:「咱们查!」
郑智刚睡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韦礼安整整警帽:「我下午调数据库,查曾用名爲贺一的人。」
郑智以爲他闹呢。「你不是不让我查?都不惜跟我翻脸了。算了,还是不查了,你手里不是还有案子没结案?我帮你搞那几个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