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令姝很喜欢安王妃那么笑,带着点志得意满的得意劲儿,能气得太后升天就太好了。
就听安王妃慢条斯理道:“哪里用太后娘娘再多费心,既然臣妇就在这,为了给永宁县主证明清白,臣妇就亲自上手试一试吧。”
李令姝心头一振,抬头看过去,就看安王妃面带微笑,一脸闲适地看着太后。
那姿态,美极了。
真是个狼人,李令姝心里极是佩服。也只有这样,才能正面打太后的脸,并且啪啪作响。
畅快啊!
这一次,太后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她沉下脸来,就那么看着安王妃,嘴里说:“安王妃,你确定要如此?毕竟王太医刚治好你。”
安王妃没多废话,她伸出刚刚恢复窍长的玉指,直接取了一块鲜花饼,然后从中央掰开,放在鼻尖嗅了嗅。
“不得不说,这饼还是挺好吃的。”
安王妃还点评了一句。
李令嫣的脸几乎全白,就连醉香阁里最贵的胭脂,都掩盖不了她的慌张无措。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都投注在安王妃身上,生怕错过这精彩的一目。
安王妃就怡然自得享受大家炙热的目光,然后就把那鲜花饼的馅料取出一小块,直接敷在了手背上。
“太后娘娘,臣妇对这种花真的很怕,往常也特别小心,所到之处都有宫人提前查访,就怕沾染上半分。”她晃了晃涂着馅料的手,慢条斯理说。
“只要所碰之物中含有这种花的任何一部分,臣妇的皮肤都会红肿,无一例外。”
她这么说着,离得近的命妇都能看到,她手背上围着馅料的那一圈,迅速红肿起来。
“哎呀王妃娘娘,赶紧抆掉吧。”有人惊呼道。
安王妃冲太后微微一笑,接过姑姑的手帕,轻轻抆去那一小块馅料。
然后她就举起手,挑眉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怎么看?”
这是要逼迫太后,一定要给个说法。
李令嫣脸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萧夫人扶着她,她几乎都要混倒。
从小到大,李令嫣下手过太多事,每一次都是以她的胜利告终,这是第一次,她失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败得这么惨重。
当着盛京大半命妇的面,她丢了这么大的人,脸面几乎被人放在脚底下踩。
她几乎不敢想自己过几日还怎么跟姐妹们去参加春日宴,还怎么在众人面前吟诗作对,书写作画。
李令嫣低下头,眼泪终於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人们会怎么说她?会怎么看她?他们会不会说她粗心大意,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讲她对安王妃心怀不轨,意图谋害她?
李令嫣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能暗自垂泪。
萧夫人心疼得不行,一边轻轻拍着李令嫣的后背,一边狠狠瞪了李令姝一眼。
李令姝:你闺女自己作死,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