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振国将军、兵部尚书和内阁首辅,他们三家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太后根本不关心,但太后跟他们还有利用关系,就不能得罪太狠。

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小里说,不过是宴会上的一出意外,往大里说,惠嫔有没有谋害皇后、谋害其他宫妃的筹谋?

太后不是很想管,她给皇帝娶回这么多妃嫔,不是为了替他管教妃子的,这些傻丫头到底要如何,只要别闹到她面前来,她都不想操心。

她们如果都跟皇后似得老老实实窝在南华殿,她也不会今日特地把人叫过来。

太容易出头的人,都得敲打一番。

太后目光沉沉,她就那么看着贤妃,朱唇轻启,却只是发出一声叹息:“真的?”

贤妃心中一紧,她使劲捏着若梅的手站起身来,冲太后跪了下去。

“回禀太后娘娘,这次赏花宴也是臣妾督办,宴会上出了差错,臣妾自己也有办事不利的罪责,又怎么会怪罪惠嫔妹妹?毕竟她的神鸟也受了惊吓,臣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事要是闹大,她非要罚惠嫔,那她自己也得挨罚,还不如咬牙都揭过,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当无事发生。

太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把目光错开。

李令姝余光里,就看她淡淡一笑:“你自是聪慧,也很懂事,今日不过是小插曲,哀家不会怪罪你。”

太后突然就慈爱起来:“好孩子,你受了伤的,快起来坐下。”

贤妃这才松了口气,她颤颤巍巍起身,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便是胳膊再疼都不敢松懈。

太后的目光在她们每个人脸上扫过。

“不过,惠嫔的神鸟伤了贤妃一事贤妃这个苦主不计较,也就罢了,但宫宴上闹了这么一场笑话,哀家却不能坐视不理。”

李令姝微微低下头,心想:果然等在这里。

她能想明白,其他三位“妹妹”当然也能想明白,不由全都变了脸色,认真听起训来。

太后清了清嗓,慢条斯理开口:“这一次宴会,是贤妃主理,端嫔和惠嫔协助,皇后是全不知情的,对否?”

这话李令姝不能应,只有贤妃出来说:“是,娘娘所言甚是。”

太后就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和体统,你们作为一宫主位,又都是有头有两的娘娘,办了错事,必要挨罚。”

她这么说着,又叹了口气:“哀家也舍不得罚你们,都是刚进宫来的小姑娘,跟花骨朵一样,哀家很是心疼。”

她这么一说,四个人就全跪下来。

太后也不着急叫起,只浅浅抿一口茶:“媳妇们犯了错,说来也是哀家训导不利,这事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要被朝臣百姓如何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