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扬起脸好奇地问:「我怎么没闻到醋味?」
三梦脸红,把头扭向一边:「呿,我才没吃醋。」
「我不介意你吃醋啊,会吃醋的女人才可爱。」他又在她耳畔偷个香,才放开怀里一大一小,「走吧,不早了,我们回房间去休息。」
「啊,就这样?那白熙云他们呢?」
「理他们做什么。现在没人死,除了我也没人受伤,他们不来慰问我也就算了,还想我去哄着他们?」
他是我行我素,但不得不说,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他们牵着如意回房间,哑妹已经铺好了小床,正看着窗外出神。她脸色不太好,她在襁褓中就被扔在光照寺门口,正是圆觉把孤苦无依的她抱回来,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成人。圆觉得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失亲的痛苦一点也不比陈卓陈一他们兄弟的少。
三梦让她回房间去休息了,自己跟妙贤两个人哄如意上床睡觉。
如意跟着大人们进进出出跑了一天,也很累了,躺在床上问他们:「奶奶说,爷爷没有走远,我想他的时候在梦里还可以见到他的,是真的吗?」
妙贤摸摸他的头:「真的。不过要早点睡,不然爷爷就不来了,他可不喜欢熬夜。」
「嗯,爷爷总是很早睡,也很早起。」伴随光照寺的钟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小嘴扁了扁,有点想爷爷了。
「乖乖,」三梦亲亲他,「爸爸妈妈都在这里陪你,早点睡。」
他点头,窝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找定痴哥哥玩?」
「我今天没看到他啊,你看到他了?」
「嗯,他好像脚受伤了,一瘸一拐的,我明天想去看他。」
三梦跟妙贤对视了一眼。
「好,那你先睡觉,明天我们陪你去。」
小家伙终於闭上眼沉沉地睡过去了。
走廊上只看了一盏小灯,三梦蹑手蹑脚退出房间,刚关上门,就被妙贤拉到墙边的阴影里。
「怎么了,想什么呢?」
她眉头紧蹙:「今天那卡车失控,不是意外。」
「嗯,我知道。」
「会是什么人?跟之前放火、推倒罗汉像的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嗯。」
「会不会是定痴?」她虽然很不愿意这么想,但种种迹象和巧合又让她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不是他。」妙贤斩钉截铁,「他应该是受了点小伤,但不是为了做坏事。」
三梦想起那次偶遇,定痴说要把藏在暗处的凶手揪出来,难道受伤是因为这个?
「他会不会看到凶手了?」三梦紧张起来,「你让他不要乱来啊,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他还是个小孩子,应付不来的。」
妙贤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觉得你好看。」他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想的就是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有啊,一大堆问题,她憋得都快内伤了。首当其冲的一桩:「你怎么没变回去?」
不是不能跟她接吻的嘛,接吻就会变回去的,连口对口的人工呼吸都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回去呢?说不定我这会儿就是原本的陈一,装作是分裂出的人格在跟你说话。」
三梦暗暗翻了个白眼,就扯吧你,他看她时候的那种眼神,陈一怎么装也不可能装的出来。
「你又骂我呢吧?还是在心里拿我跟他做比较?」他矮下、身子来看她眼睛,「要是怀疑的话,不如再亲一次看看,看看会不会变回去……」
三梦连忙捂住嘴:「你不说算了,当我没问。」
他困住她不让走,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我不是不说,只是我现在用不上那个了……让我靠一会儿吧,有点累。」
三梦这才感觉到他的疲乏,他今天操劳了一天,其实是很累了。而且圆觉毕竟是他亲生父亲,压抑着悲伤应付这千头万绪,不管是哪一个人格的他,内耗其实都很大吧?
她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正想叫他回房间去休息,楼下就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