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公子病 许乘月 3519 字 2个月前

傅凛冷眼瞪他:「没听说过儿子成亲要给爹下请帖的。」

左相大人愣了片刻,欣喜若狂地猛点头:「对对对,哪有给爹下请帖的道理。」

随后,少府考工令赵通也冲了进来:「为什么我这个做叔叔的没有收到请帖!」

叶凤歌默默将脸扭向一旁,虽极力忍笑,小金冠上垂下的半面流苏也还是晃动得厉害。

傅凛怒瞪他:「因为你走到哪儿都吵着燃香粉,我家虽不缺钱,却也没想拿那么多香粉给你燃!」

满堂哄笑。

这日黄昏,铸冶署抬出十门陆地火炮,将整个京城上空炸得五彩斑斓——

为了不造成京中百姓茫然恐慌,这次没敢往火炮里添太多黑火,大都是彩染沙,看上去就真只是气势磅礴的大型焰火而已。

当然,拢共二十二枚「铜芯铁焰火」,用作婚礼焰火,实在招摇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当然耳,言官御史们随即上折弹劾铸冶署司空傅凛公器私用,怀疑二十二枚「铜芯铁焰火」的铸造成本出自铸冶署公款,强烈要求稽核铸冶署帐目明细,

数日后,傅司空在当庭应答质询时,大方甩出铸冶署帐目明细,公款毫厘不差。

此时才有许多人恍然大悟,傅司空在成为傅司空之前,可是临州地界上有名的「日进斗金傅五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当夜,傅凛带着凯旋而归的神气在叶凤歌身边跟前跟后,孩子似地炫耀着自己今日在朝堂上的「胜利」。

直到阿娆端来一碗药汁交到叶凤歌手中,傅凛才如临大敌地皱紧眉头。

「不是去年冬就换成一旬一颗的丸药了么?!」

他年少时被迫喝太多苦药,真是看着药汁就想跳井。

叶凤歌笑得甜甜如蜜:「师父有急事去原州了,来不及炼制丸药,就给了方子。我最近忙,也没功夫再也特意炼制成丸药,你就给个面子,凑合一下。」

「不……」见娇妻的笑脸即将转凶,傅凛急忙收住,改口道,「那就给你个面子。」

看着他壮士断腕般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后,叶凤歌眨着弯弯笑眼冲他招招手。

他苦着脸倾身靠近她。

她仰面吻住他的唇,舌尖轻轻挑开他紧闭的薄唇。

温软馨香与苦涩药味渐渐交融,莫名就炼出了甜腻蜜味。

直到双双气息不稳,叶凤歌才伸出双手抵住他的双肩,臻首轻垂在他颈侧,带着淩乱轻喘笑道:「夫妻间的义气,有难同当了。」

傅凛紧紧拥着她,闷声笑得开怀。

恍惚间想起多年前的初见,她便也是这样端着一碗药走到自己面前。

那碗药可比如今这碗更苦。

可她脸上的笑意却馥郁清甜,周身好像带着光。

从那以后,他便顺着这光,一天天,与她一道成为了如今这样好的自己。

谢谢那年你来。

谢谢你来后,便没再离开。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无番外,云氏缙这个系列到此就结束,下个文《童养婿》将开辟新的地图,立个flag:8月9日晚20:00。

以下是好久不见的月总内心戏多os小剧场:

去年,有个重要的朋友曾以专业角度向我发问:网文的阅读是需要有爽点的,你的文为什么只有甜,没有爽点?

或许人就是这样,在心上占比越重的事,越难以向别人解释清楚。当时我支支吾吾,仿佛语言障碍。

之后,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云氏缙系列这四个文,总共一百多万字,谨以此作为我的答卷。

我的文不是没有爽点,而是我的爽点好像有点清奇,或者老土。

我的爽点就是一群年轻鲜活的人,始终怀抱澄澈的赤子之心,相信光明和正义,相信公平与希望,并为之努力。是

是年轻人意气飞扬地站在千疮百孔的广袤山河之上,以蓬勃鲜活又无畏的生命力去推倒陈腐,打烂重建。在风云激荡的时代背景下,去做点亮公平光明正义与希望的星星之火。

是时光流逝与年岁增长都不会磨灭少年之心,是我们永远热血,永远少年。

最后,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心目中爽到炸裂的爽文典范——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里的一段话: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我会继续努力,谢谢你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