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决定去瓦子碰一碰运气。
不过他的运气好像不太好。午时出门,瓦子一条街都逛了几趟下来,并未有异族奴隶售卖。赵瑾玉坐在一处茶楼歇息,心里慢慢捋着记忆。按照估算,那人出现就在这几日了。
灌了几口凉茶下去,满腹的暑气消弭了些,他沉下心。
一日没等到人,他这几日就天天来碰运气。守株待兔,就不信待不到那个人。
且说赵瑾玉在这边找人,马场那头,长风经过一夜严苛排查,终查到了点儿蛛丝马迹。
这场瘟疫果然不是意外,是人为。
长风其实心中早有预感,毕竟瘟疫并非神仙手段,传染也该有个过渡的过程。他们马场日夜有人看管,稍有不对就立即处置。若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便是养护失当,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有四个当日在草料仓附近的人指证道,瘟疫爆发前一日,曾有人暗中去过草料仓库。
为了确保马匹足够精壮,马场的草料是徐皎然命老师傅专门调配的。入口的东西,怕稍有差池惹祸,一直都有人专门看管。
不过草料仓偏僻,寻常没什么人来。
据看门人老郭交代,当日只有龚老三来请他吃过酒。
一时高兴,两人就吃的有些多,醉了酒。龚老三人什么时候走的,他不清楚,就记得醒来仓库门开着。因着龚老三是马场出了名的烂好人,又天生一副老实人模样,他便没多想。
老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真不知情,若知道龚老三黑了心烂了肠的,他决计不会跟他吃酒。
这动静闹出来,那头龚老三就要跑。奈何才出了门就被人堵了押来,他也只当自己无辜。笨嘴拙舌的模样要多憨厚有多憨厚,若非多人指证,长风都要怀疑老郭为撇清自己故意编排他了。
不管他跪在地上诅咒发誓,直接将人丢进暗室。
以为是个硬骨头,谁知一鞭子下去他就立即交代了——是东一城年前上任的县令府,谢大人府上的小管事交代他去做得。
龚老三言之凿凿:“小老儿的小儿子在谢府当差,大人看中了东家这块草地。”
“哦?”
徐皎然嘴角抿了起来,“谢芝平?”
龚老三身子一抖,东家竟直呼大人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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