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不开口还能看, 一开口就叫人厌烦:“小雅, 你扒了本公子的衣裳便是认了本公子这个人。以后我的生命安全,你必要全权负责爱护。”
徐皎然冷着脸,看他一眼都嫌。
但这人却半点不以为杵,旁若无人地, 喋喋不休地将自个儿的喜好习惯, 吃食讲究, 以及各色古里古怪的要求说与徐皎然听。直到屋中响起哢抆一声脆响, 徐皎然手中的杯盏应声裂开,他才瞬间住嘴了。
“要么全听我的,要么立即卷包袱走?”
嗓音清淡, 令人不寒而栗。
雁南飞花瓣儿似得嘴唇抿着, 眼角飞快抽了抽, “……听你的,都听你的。”
徐皎然赏赐般地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冷哼地站起身。她走到发丝还滴着水的男子跟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亲眼看到他缩得脖子都看不见脸上有了惧意,才满意地拂袖而去。
雁南飞:“……”
臭丫头不知道尊老爱幼,成日里就知道吓唬人!哼!
次日早膳,徐皎然亲自去叫醒雁南飞。
这人一大早脑筋不清楚,浑浑噩噩的,被徐皎然领着就去见了宋小妹。宋小妹显然没料到她的师傅是个这样的相貌。瞪大了眼睛,看看徐皎然,再看看头一点一点要垂到碗里的雁南飞,不知所措。
“徐姐姐,他,他真的是我师傅吗?”大夫不该都是长着胡子,佝偻着腰,颤颤巍巍的老人家么?
“嗯,一会儿你敬个茶,磕个头就行了。”
赵瑾玉暗暗龇了龇牙,想说什么,对上徐皎然冷然的眼睛又乖巧地低下头。他这便宜姐姐自从知道他是男非女之后,再也不见往日温和细语。生怕她这时候想到自己,他闷声不吭地用膳。
终於在雁南飞第四次,差点一筷子插死自己,徐皎然的脸色沉下来。
“元玉,去弄盆冰水来。”
元玉诧异地眨了眨眼,转身下去办。
坐在徐皎然身侧的赵瑾玉面色突然变得更乖巧了。他默默将背脊挺得笔直,坐姿更加端正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心中充满了对雁南飞的怜悯。
果然,元玉断了冰水来。
徐皎然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将袖中的帕子扔进去,浸了个透。而后草草拧了把,冰凉刺骨的帕子塞进了雁南飞的颈项里。
雁南飞一个激灵醒过来,冰得哇哇直跳脚。
“清醒了?”
这三月天的,冷冰冰的帕子塞人脖子里,能不清醒吗!雁南飞抓着湿帕子,指着徐皎然的鼻子手指抖了抖:“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歹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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