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府,门房便匆匆递上了京城的来信。
是宋玠的信。
徐皎然看到信封上锋芒毕露的字,恍然想起,如今已是会试过后一个月。
拆开来看,宋玠洋洋洒洒写满了三大页纸。字虽多,言辞却凝练无废话。大体在分说京城的形势,宋家的动静。后一部分则是询问宋小妹与徐皎然的状况。临到末尾一句,才不咸不淡地告知他中了会试解元。
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徐皎然心中一喜,勾起唇,朗声笑了起来。
既然是解元,那么此番只要宋玠能稳住了,不说殿试稳坐三甲,一个进士於他,轻而易举。
沉吟过后,头一个反应便是‘赏’!可转头一想殿试还有几日,且等殿试张榜之后再赏也不冲,便又将这份欣喜压了下去。
半个月后,殿试张榜,果然宋玠榜上有名。
凤鸣女皇亲笔御点,关西东一城宋玠为金科状元。
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披红簪花,打马游街本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儿。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宋玠的高马才走道半道儿,人群还在掷花扔帕子,他这人就被一大周第一蛮人女武将关山月给榜下捉婿了。
关山月不愧她粗蛮不讲理的风评,十八的鲜嫩状元郎错愕之间,被她连人带马当场劫了走。
动静闹得天翻地覆,此事夹杂着笑谈飞速传遍了京城。
徐皎然是从徐府派去伺候的下人传信中知道。为了让家主读懂,他信中连细微之处都写了一清二楚,叫人读了身临其境。
那日,宋状元端坐高头大马,原本好不自在。而后那男人似的女将军从厢房飞身而出,落到状元的马上,宋状元被迫飞奔而去的模样,就有多令人惊愕与捧腹。
新科状元当街被劫,事关重大,自然闹进了皇宫里去。
凤鸣女皇初初听闻这消息,只觉得骇人听闻。传来禁卫军统帅,怒斥京城禁卫军的失职。等禁卫军副统领一脸牙疼地告知,是他们统领见色起意,亲自劫走的宋状元。
瞠目结舌之后,凤鸣女皇也颇为哭笑不得。
说来,关山月今年年二十有四,生的人高马大,至今孤身一人。谁(她自个儿)也看不上,谁(旁人)也看不上,婚事早成了女皇最为头疼之事。
这一马上劫人,正巧解了她的心中所烦。如此,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她只当自个儿从未听说此时,也暗中吩咐下去,不许旁人插手管这件事。
当日,关家便张灯结彩,宋玠连夜就被压着拜堂成亲。宋玠连反抗都没成,夜里便与女将成就了洞房小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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