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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玠进来,膳厅里没有下人伺候。

“主子,”宋玠入官场历练了半年, 早已脱胎换骨。行动从容不破,很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雅, “路上可顺遂?”

徐皎然看了他一眼, 眼里露出了满意。

宋玠有些赧然, 不过对於徐皎然的认可,他心中还是有些惬意的。

入了官场,见得多眼界自然也会随之开阔许多。宋玠早年还有些不能理解徐皎然某些行为的别扭, 如今有了别样的看法。这是一个十分睿智且心胸宽阔的人, 是徐姓皇室中少有的宽阔。

三皇女离世, 素来名声极好的皇夫所作所为,让他打开了眼界。而凤鸣女皇默许的态度也令人心寒,上位者的慈与善,不过镜中花水中月。

宋玠言简意赅地将这一年京城的种种说於徐皎然听, 虽说这些事儿有些早已在信中提过, 但到底不如此时当面细说分明。

总的来说就几件事, 重中之重是三皇女遇刺身亡, 女皇一意孤行为谢颐之与已故皇女赐婚。

谢家作为四大家族之首,势力不容小窥。女皇起先还能与四大家族周旋客气,如今骤然丧女, 一时意气上头便跟谢家过不去,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果不其然圣旨一下, 谢家与徐姓皇室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

徐皎然心一动,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第二件事自然是大片旱灾,西北廊坊有人揭竿而起。

不过起义队伍大多北地流民,乌合之众。虽然闹出了点儿动静,却只在西北地一带活跃,并未波及其他地方。女皇发了一通火,命一个近来冒头的将领,领五千兵去清缴。除此之外,没人放在眼中。

这最后一件,则是下个月女皇寿诞。

这件事不必宋玠提,徐皎然也清楚。大周虽女皇掌权,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国力强盛。每年女皇寿诞,周边国家均会派使臣不远万里前来贺寿。京城热闹,是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接待事宜。

“这个时候还贺寿?”徐皎然冷笑,她的母皇真是无时无刻不忘彰显女皇神威。

宋玠叹气,女皇做事确实惹人诟病。上位不正下面人遭殃,也不知关西那边的百姓是不是卖儿卖女,哀鸿遍野。

两人关起门来,叙了些话,宋玠便去忙公务了。

他如今在大理寺任职,公务繁忙,便是沐休也要去看卷宗。徐皎然不必他跟前跟后,稍稍休息了就去了宋玠安置易府老兵的巷子。

宋玠安排在城北,关山月的一栋别庄里。

那三人见到徐皎然之时,徐皎然带着赤金的面具,身姿凌然。

等摘了,三人当场便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将军忠肝义胆落了满门抄斩,家族覆灭的下场。跟随易安澜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早已对这不公的世道怨愤已久,如今才哭着感叹,天无绝人之路,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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