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不会让已经习惯当奴隶的越人感激,还会激起他们的恐惧,让他们看低嬴小政。

而且嬴小政将来还会有许多勳贵子弟作为近侍。

这个世界的地位差异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嬴小政如此对待越人奴隶,将来他要如何对待勳贵侍卫?

嬴小政被朱襄点醒后,便只派人教导他们秦国的话语和文字,每天去他们面前晃悠一圈,在他们心中确定“主人”的地位。

待这群人在死亡和饥饿的威胁下学会了秦国的话语,和简单的秦国文字,能与嬴小政直接交流后,嬴小政才直接训练他们。

体能训练,纪律训练,忠诚训练……这些秦军早就在使用了,朱襄顶多给一些不太有用的建议。

比如一些趣味训练。

嬴小政只要决定做一件事,无论再困难,都会倔强地做到底,直到成功或者彻底失败。

现在他全心全意投入只属於他自己的护卫的训练,朱襄担心嬴小政太累,他便将嬴小政手中吴郡郡守的工作接下。

如果他不接,嬴小政白天训练,晚上批改文书,也能把工作做得很好。

“但我就是让你每日好好休息!”朱襄把嬴小政的脑袋敲得梆梆响,“你就不能听话,劳逸结合吗?!”

嬴小政晃了晃铁一样结实的脑袋:“我劳逸结合了,想睡的时候就在睡。”

“到你想睡的时候,都已经快天亮了!”朱襄真是想把嬴小政按在膝盖上揍屁股。如果不是嬴小政已经长大了,他一定会向雪姬告状。

这孩子进入叛逆期的症状,就是天天想玩命地工作吗?

这是什么可怕的卷王叛逆期?!

朱襄想到嬴小政那个同样喜欢当卷王的父亲,气不打一处。

都是夏同的错!看他遗传的什么鬼基因!

……

“阿嚏。”子楚拢了拢身上的裘袍,双手捧着暖炉,看向东南方,“不知道朱襄、雪姬、政儿可好?”

“肯定比你好。”蔡泽捏了捏鼻间,道,“如果朱襄知道你又生病了,不知道会多伤心。”

蔺贽也没好气道:“只是劳军而已,让给你那些兄弟又如何?难道他们经过一次劳军,就能在军中树立声望,越过你了吗?”

子楚苦笑:“你们都念叨了多久了?我也没想到劳军那日居然天降大雨。将士都在雨中站着,难道要我独自离开吗?”

“你可以说雨太大,担心将士生病,让他们赶紧收队,而不是和他们假惺惺地在雨中傻站着。”蔺贽对朋友从来不吝啬喷洒毒液。

子楚道:“当时气氛太好,我就顺势而为了。”

蔡泽叹气:“你一个顺势而为,又在床上躺了半月。”

子楚低着头道:“我知错了,下次我一定先躲雨。”他真没想到只一场雨,就能让在床上躺半月。他也吓到了。

秦军将士对他的好感,远远比不过他的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