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已被君璃冷声打断:“我们家皎皎身为宁平侯长子长孙的嫡长女,父亲又是六品官身,的确是比这府里所有孩子都金贵,二婶既知道就好,等下次再见了她,可千万记得客气一些,毕竟二婶是占了长辈的名分不假,可这嫡支和旁支的差别究竟有多大,寄人篱下的与真正的主人差别又有多大,想来不必我说二婶也明白罢?”
二夫人若是拿她说事,她忍了也就忍了,偏不长眼的要拿皎皎说事,真当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了是不是?她是不想容湛当世子,不将区区世子夫人看在眼里,可若旁人胆敢欺负到她头上,她也绝不介意搬出世子的名头来压人!
“你说谁是旁支?你说谁寄人篱下?”二夫人被气得浑身直发抖,“大爷还没当上世子,你还没当上世子夫人呢,就敢顶撞长辈,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等明儿大爷真当上了世子,你岂非要狂到天上去了?”
说完哭倒在了太夫人膝下:“娘,您方才可是亲眼瞧见了的,儿媳不过就是好心,想着一家子上下都在这里守岁,缺了人未免有些个不吉利,所以才白提醒大奶奶一句罢了,谁知道竟招来她这样一篇大逆不道的话,还说我们一家子寄人篱下,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如今您老人家和侯爷都还在呢,大奶奶已敢如此顶撞儿媳,等将来这个家由大奶奶说了算时,我们一家岂非越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太夫人铁青着脸,看向君璃厉声道:“我还没死呢,又是大过年的,君氏你便敢将长辈欺凌成这样,若是我死了,你岂非要越发变本加厉的作践他们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也轮不到你轻狂,你即刻给你二婶磕头赔礼,否则,就别怪我不念祖孙之情,大过年的让你后悔莫及了!”
君璃被二夫人明显倒打一耙和太夫人明显的偏袒之举气得反倒笑了起来,冷冷道:“谁家半岁大的孩子是要跟着大人一块儿守岁的?旁人家我也不说了,我只问二弟妹三弟妹,两个哥儿和大姐儿像皎皎这么大时,可有跟大人一起守了岁的?当我进门晚不知道是不是,前年过年时,大姐儿都已快十个月了,也并没有跟大人一起守,当时二婶不说大姐儿金贵,怎么到了我们皎皎身上,便成了十恶不赦的事了,莫不是二婶欺负我们皎皎没有个做才人主子的亲姑姑是不是?二婶可别忘了,才人主子终究是长房的人,甭管她爬得再高,那也只会先提携长房的人,提携她的亲兄嫂,您实在犯不着这般急着讨好她,毕竟她也不知道不是?再者,您这样一会儿脚踏这只船,一会儿脚踏那只船的,就不怕终究会阴沟里翻了船吗?”
把二夫人气了个倒仰,当下也不哭了,自地上一跃而起便指着君璃的鼻子尖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说谁会阴沟里翻船,似你这等不贤不孝,只会忤逆长辈的搅家精,就该休了才是,也省得败坏我们容家的门风!”只话虽如此,到底因自己的心思被君璃当众挑明而有几分心虚和难堪,不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君璃正待再说,皎皎忽然被吓得哭起来,她又气又急又心疼,却见容湛忽然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进来,抢在她之前,一把自吓得脸都白了,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的奶娘怀里接过皎皎抱了,轻轻拍了几下,柔声哄得她哭声小了以后,才居高临下看向二夫人冷冷道:“君氏该不该休,这辈子都轮不到二婶一个隔了房的婶子说话,二婶若实在等不及向您的才人主子邀好卖乖,不如明儿便随了祖母进宫去,好生向您的才人主子摇尾乞怜一番,指不定您的才人主子就提拔了您呢?”
(本章完)